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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沈鈞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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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沈鈞番外

沈舒帶著神醫回京後不久, 就被女帝以病人不宜過多移動的理由拒絕了他想要將兄長帶回家治病的要求。

並且對方還頗為小心眼的給他請了個老師,吩咐老師將他每日課程安排的滿滿的,力求讓他沒時間進宮看望兄長。

沈舒對陸槿梨恨得牙癢癢, 陸槿梨也覺得他煩得很, 這小破孩每次一進宮,沈鈞的註意力就被他分去大半, 說好要講的課講到一半就擱下了。

雖說陸槿梨對這些帝王心術並不感興趣,但沈鈞丟下她去照顧小破孩就是不行!

不過這小破孩也不是完全沒用。

至少他很了解沈鈞的生活習慣。

大概是在她面前有些包袱, 沈鈞表現給她看的總是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同他相處了這麽久, 陸槿梨竟不知道他其實很討厭吃蔬菜。

挑食這件事放在明月疏朗的沈大人身上確實有些違和, 但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在某次家庭聚餐,陸槿梨第三次給夾蔬菜時,沈舒終於忍不住貼臉開大, 陰陽怪氣道:“陛下, 兄長口味確實清淡,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愛吃蔬菜,勞您費心了。”說著他夾起一筷子雞蛋放進沈鈞碗裏。

陸槿梨夾著那根青菜的手落寞的懸停在半空中, 她在心底冷笑三聲, 轉過臉就用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看向沈鈞。

“先生,朕是不是做了多餘的事?”

沈鈞:……

沈鈞收到女帝的眼神暗示, 心下無奈,只好清咳一聲,不輕不重道:“舒兒,你太過無禮了, 還不給陛下道歉。”

說著,一邊夾起陸槿梨放進他碗裏的青菜, 放入口中咀嚼。

沈舒頓時大為震驚。

兄長居然幫她!不對!對方是帝王,兄長明面上替她撐腰是正常的,可是她居然告狀!

帝王的體面呢?!

裝裝裝!就會在他兄長面前裝可憐!

沈舒的張牙舞爪咬牙切齒全被兄長一記眼神按下,於是他只得乖乖道歉。

然而出了養心殿,明面上相安無事實則相看兩厭的兩人各自“哼”一聲,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區別在於陸槿梨正大光明給,沈舒則是咬碎了牙只能在心裏給。

自打宮變以來,兄長就沒出過宮門,說是在宮裏養傷,實是被這個惡毒女人扣下。就連神醫也迫於帝王權勢不得擅自離宮,果真是好手段!連從前的攝政王也不及她半分會裝腔作勢。

可惡!

沈舒在心裏詛咒女帝半夜做噩夢。

他憤憤不平的離開皇宮,隔天就得知自己被請了三個教書先生,從早到晚課排得滿滿的,轉頭一打聽,這些教書先生果不其然都是陸槿梨給他請的。

美名其曰令他好好讀書,將來成為國之棟梁,實則是嫌他屢屢進宮煩人,要將他按在桌前挑燈苦讀到沒時間出門。

小心眼的女人!

不過罵歸罵,沈舒知道這幾個教書先生都是京城之中如今能找到的最好的師資,應當是是兄長幫忙甄選出來的。

沈舒自知老師難得,無論心中如何憤怒女帝,也不會辜負先生們的才學,即便課業繁重,也並未說過一個“不”字。

只是每日課後不管再疲憊,都要狠狠在心裏陰暗的詛咒一遍女帝,並寫八百遍女帝的大名。寫完畫叉,力透紙背。

沈舒的優秀很快折服了幾位先生,準許前者修學十日,放一日的假。

放假那日,沈舒拿了牌子,換上前段時間剛買的新衣,高高興興的進了宮。

今日休沐,沈舒清楚兄長的作息時間,特意起了個大早,進宮之後就直奔養心殿而去。養心殿畢竟是帝王居所,即便陸槿梨賜予他宮中可隨意通行的牌子,他也不能真的隨意強闖。

著人通報後,便安安靜靜的候在前殿。

然而一炷香時間過去了,沒有人出來。

宮女送上來的茶水涼透了,還是沒有人出來。

就在沈舒屁股都坐疼了,忍不住想要向旁邊的宮女打聽打聽情況的時候,殿內終於傳來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沈舒急忙擡頭,而後失望幾乎寫在臉上,他起身拱了拱手:“陛下。”

陸槿梨就愛看他打不過自己還得故作恭敬的憋屈樣,挑眉:“不必多禮,坐吧。”

女帝一入座,沈舒忙不疊追問:“陛下,兄長現下可有時間?”

陸槿梨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來得不巧,聞舟剛睡下不久。”

沈舒:“?”

“現在睡下?”沈鈞迷茫的看了眼窗外太陽的高度,正色道,“陛下請不要糊弄草民,兄長作息規律,即便事務繁多,也斷不可能到此刻才入睡。”

陸槿梨輕笑出聲:“是麽?”

她非常隨意的端起茶盞,又非常隨意的不經意間露出腕骨旁邊的那枚紅痕,像是開在潔白霜雪裏一抹艷紅的梅。

沈舒到底是個14歲的少年。

男女七歲不同席,元啟朝12歲就開葷的人都不是沒有,他不可能真的什麽都不懂。

沈舒驚得茶盞都險些握不住:“你、您!不、這、這不可能!”

“你、您對我兄長做了什麽?!”

陸槿梨手腕下壓,廣袖隨之落下,遮住腕間紅梅,淡淡一笑:“哪有什麽?不過是昨夜宮人沒關好窗,進了只蚊子罷了。”

帝王居所怎麽會有蚊子?

不過是敷衍他的說辭。

沈舒咬牙:“我要見兄長。”

陸槿梨淡定拒絕:“你兄長睡下了,若真想見他,過了午時再來。”

帝王下了逐客令,沈舒即便再不願也只能屈服,他魂不守舍的被送出宮去,走出一段不短的距離,竟沒發現這回宮人帶他走的路和從前不同。

“阿梨……”

“你醒了?”

遠遠的一陣風送開幾個含糊的字眼,沈舒立刻聽出那是兄長的聲音。

沈舒立刻精神一緊,順著聲音朝那個方向望過去,帝王寢宮的窗戶不知被誰打開了一個小角,朦朦朧朧可以看見裏面的場景。

沈舒眼疾手快的捂住旁邊宮人的嘴巴,以眼神暗示其不要做聲。

他探頭朝那小角裏望去。

透過朦朧的窗紗,殿內,身著明黃色龍袍的少女站在窗邊,從沈舒的角度只能看見她的背影,她的手搭在床內青年的肩膀上,輕輕下壓:“怎麽不多睡會兒?”

沈鈞倚著軟枕,瞇著眼睛略顯困倦:“方才好像聽見舒兒的聲音了。”

陸槿梨笑了笑,指尖從肩膀游離到對方的脖頸間,雪白的鎖骨處遍布著昨晚的痕跡。

指甲輕輕刮過那些痕跡,刮過的地方生出些微癢意,她語調輕柔,暧昧叢生:“那先生要出去麽?這樣出去見他?”

沈鈞已經有些習慣女帝時不時的調戲,雖然依舊忍不住雙耳微燙,但好歹有了些抵抗力,他抓住少女的手掌,讓她在身邊坐下。

沈鈞揉了揉眉心:“舒兒年紀尚小,還是晚些……再讓他知道我們的關系。”

陸槿梨順著力道,把下巴壓在青年的頸窩處,嗓音悶悶的:“可是他真的好煩欸,隔三差五就進宮,我都找了三個先生指導他的功課,還特意囑咐了他們不要留情,他居然還能跑出來。”

陸槿梨憤憤不平:“結果就攔了他十天!才十天!他怎麽這麽閑?生產隊的驢也不敢這麽歇啊!”

沈鈞:“……”

雖然不知生產隊是何意,但驢要是真像沈舒這麽晝夜不分的工作,一定早就累死了。

陸槿梨拿手指去纏沈鈞的發,眨眨眼告狀:“……他下午還要來,我還得再想辦法勸他回去,這段時間理由都找了個遍了。先生,你得補償我應對他花費的精力。”

沈鈞尚不知危險降臨,清澈眼底流露出一絲茫然:“陛下想要如何補償?”

陸槿梨輕笑了聲。

“先生怎麽這麽乖?你說,我還能要什麽補償?”

沈鈞被那雙藏著暗流的琥珀色眼眸一盯,頓覺腰身又開始酸軟起來。

他有些驚慌的在被子裏縮:“不行!”

說完似乎覺得語氣太重,又軟綿綿補上一句:“現在不行。”

陸槿梨歪頭:“為什麽?”

沈鈞有些難以啟齒的別開眼,把臉埋進錦被裏,語焉不詳:“……不行,疼。”

陸槿梨逗他:“哪兒疼?”

沈鈞抿唇不肯出聲,瞥過來的一眼帶著羞恥,眼尾泛著紅。

“沒事,等會兒我幫你塗藥。”

陸槿梨被他看的心癢癢的,平時運籌帷幄的清峻文臣在床上對人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又可憐又可愛。

讓人忍不住想親親他濕漉漉的眼睛。

陸槿梨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只不過做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從他的眼睛一路向下吻去,咬住他的唇,青年的表情逐漸意亂情迷,眸底泛出水光,眼神逐漸迷離。

陸槿梨壓著他,在接吻的間隙,朝窗外投去警告的一眼。

窗外本就無比震驚的少年立刻握緊了拳。

他心底亂七八糟的情緒在這一刻翻湧至巔峰。

她是故意的!

陸槿梨眉眼微彎,朝他露出一個幾不可查的笑。隨後指尖一動,風聲起,未關緊的窗戶伴隨著一聲輕響,牢牢合攏。

沈鈞意識朦朧間喘.息著問:“怎麽了?”

陸槿梨笑了笑,答非所問:“看來……往後都不必再找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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